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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终不似少年游(与初恋的性事)】【第13部分】【完】【作者:食熊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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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朝北的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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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11-8 07:00
标题:
【终不似少年游(与初恋的性事)】【第13部分】【完】【作者:食熊】
本帖最后由 jehaw 于 2024-11-8 07:43 编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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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来我工作不算顺利,于是投奔了你。理智告诉我要努力赚钱,可我心里知道,我是为了赵蕙才去找你的。我在公司里干了几个月,就发生了两件大事。”
“一是我见到了陈盈。那种感觉很奇妙,我们无比熟悉对方,我们曾经无数次在电话里向对方倾诉,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,百无禁忌。她会和我讲她和老男人们在床上的趣事,我也给她说我怎么偷窥赵蕙,但我们从来不知道对方的样子,只有飘忽不定的想象。她在我的想象里时高时矮,既丰腴又瘦弱。”
“我还记得我们在798一个咖啡馆里见了面,我发现她很美,多少有点理解你为何在她和赵蕙见犹豫不决。她见到了我,真诚热烈地拥抱我,言辞间也不嫌弃我的身高相貌。她给我感觉很奇妙,甚至可以说,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点……”
“母性”,我替杜成说了出来。这也是陈盈给我的感觉。杜成听了,笑着点头。
“那天我们聊了很多,陈盈邀请我去她家,给我讲了很多不方便在咖啡馆讲的事情。她讲自己被H市的高官送给了京官,被京官安排进PL集团,在PL认识了叶公子,叶公子又把她给了凌峰。她边说边哭。我知道她之前只能把这些话闷在心里,无从倾诉。因为男人们身份特殊,她甚至都不敢在短信里讲这些事情。现在我终于坐在了她身边,她在沙漠里找到了清泉,连绵不绝地诉说。我听了既震惊也悲哀。”
我心中酸涩,长吁一口气。问道:“所以从那时起你们……在一起了?”
杜成摇摇头,说:“没有,当然没有,我们没有男女之爱。我当陈盈是我唯一的朋友,我想她也一样。那晚我们确实睡在了一张床上,却什么都没做。她讲乏了,也哭累了,在我怀里睡着了,和衣而眠。我抱着她,一夜没合眼,想着她的遭遇,感叹世道不公,命途多舛。”
风愈发的紧,河岸上的秋草好像要被风揉碎一样,发出暗淡的呜咽。杜成搓了搓脸,眼睛眨了几下,接着讲了下去:
“第二件事更恐怖一些,我去参加了李兰心的生日宴会,知道了她的生日和年龄。”杜成转过头盯着我说。我感到周遭黑夜压了下来,我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“我查过产科的书,推算出来李兰心的受孕日期正是赵蕙失踪你到处寻找的那几周。而就在赵蕙怀孕期间,马正死了,溺水,当时你在场。事故的全部过程都基于你的供述。另外,我也听说过,马正之前把女学生弄怀孕了,娶了学生。把这些事联系起来,你不觉得别有韵味么?”杜成眼睛依旧在盯着我,黑暗里的瞳孔,像是两个无底的洞。
没等我辩解,杜成接着说:“这些事,警察想查一定能查到,但是为什么就按溺水处理了呢?我始终想不通。”
杜成皱着眉头,又迈开步子,向前走去。我急忙跟上。
杜成步伐快了起来,没回头看我,而是背对着我说:“祥子,你也别多心。我只是说有这么一种可能,但没说这就是真相。法律上的真相很简单,马正溺水死了,都不够在公安局立案。”
杜成深深叹了一口气,好像下了决心,接着说道:“我只是……为赵蕙而悲哀。她嫁给了你,养着不属于你的孩子,而你也心知肚明。我无法想象她在生活里要忍受怎样压抑,你又会怎么对她。”
“你别说了,我不想听这些。”我打断杜成。
杜成转过头看我,凝视我许久,然后脸上有浮现出笑容,看我的眼神像是看顽劣的孩童。他笑着摇摇头,说好吧那就不讲,我不讲你也知道。
我有些恼怒,说道:“讲你是怎么救陈盈的吧。”
“你记得西山会吧?”杜成问我。
“记得。”我答道。
西山会是晋籍权势人物的团体,其中的核心就是凌江华。西山会煊赫一时,然后轰然坍塌,被大势碾得粉碎。凌江华、丁文蕊等政商名流身陷囹圄。几年前的政坛风云诡谲,西南的白希龙倒台、中央的朱长健被清算、西山会覆灭,三件大事。那是旧时代悲壮谢幕,也是新时代轰然升起。
煤炭、铁路、电力,是山西的家底,也是我们公司利润的全部来源。我们无可避免地给西山会送过些钱,梁薇也和西山会的几名外围人士睡过。西山会倒台时,杜成被纪委叫去问过话,然后安然无恙地回来了。只是,这和陈盈有什么关系?
杜成没等我问,继续讲:“在凌峰公子那场车祸之后,纪委的人就找到了我。因为梁薇和陈盈一起被抓了进去,他们怀疑咱们公司和凌家牵涉很深。”
“我当时被叫到了一辆面包车上,就像今天这样绕着五环开,在车上审问。我完整交代了,交代完之后,我又问了个问题,陈盈什么时候能回来。审问我的人听到我问陈盈,盯着我看,并不答复我。”
“我没什么办法,只能兵行险着。说起来,这还是我听到的一个传闻。”
“什么传闻?”我问。
“你知道那几年纪检的人很忙,基层办案的人压力很大,为了新线索,很多时候他们会用涉案较浅的人去换线索。我试着提供一个线索,用来换回陈盈。”
杜成说完,看了看我,似笑非笑,之后叹了口气,说:“我供出了魏平原。”
听到魏平原的名字,我脑子里嗡的一声。魏平原是深度参与山西煤电联营的官员,处级干部,受贿两亿,上面调查时烧坏了四台点钞机,所谓小官巨贪。魏是我们在能源局的重要支点,给他送过的钱加起来有几百万。魏平原出事那天,全公司风声鹤唳,之后我和杜成、梁薇四处打点,才没被波及。没了魏平原,公司元气大伤,直到接了兰州的项目才稍有起色。
我当时疑惑过为什么魏平原突然就被查了,毫无预兆,没想到是被杜成拿来交换陈盈了。
崽卖爷田不心疼,我心里道,却没说出来。如果换做我,我也许会用整个公司换陈盈回来。
杜成预料到了这个名字对我的震撼,停了一会儿,才接着讲到:“纪委的人也很直接,他们说陈盈现在很安全,目前来看并不涉案,只要问题查清楚了,就能回去。然后告知我明天还要问我事情,最好带上给魏平原送财务的账本。他们认可了这次交换。第二天,我把账本复印好,交给了他们,又过了一天,陈盈回来了,没有去梁薇那儿,直接来找的我。”
杜成有些气喘,深呼吸了几次,接着讲道。
“我没问陈盈经历了什么,她却站在我面前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脱了下来,整个过程一言不发,表情呆滞,直到一丝不挂,满身伤痕。”
“从那时起,我们从朋友变成了主仆,陈盈对我越来越依恋,好像只有我才能保护她。我见她再这样下去精神会出问题,就帮她办了移民,在加州湾区给她买了座小房子,让她学学英语,在美国重新开始。她说过,我把她救了出来,又送去了美国,她也想帮我做点什么,只可惜自己不是赵蕙。去年,我让她回国,让她帮忙,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”
我心中酸涩,没想到陈盈早就成了杜成的人,不是恋人,但的确是最好的朋友。
而我,已经一个朋友都没有了。
夜晚迎来了尾声,我今晚听到了太多的故事,恍然如梦。我问不出更多的问题,嗓子像是被巨大的悲哀钳住了。
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”我对杜成说。说完才发觉我意识里最深的那一部分已经原谅了他。杜成苦恋赵蕙这么多年、又不顾一切救了陈盈,做了两件本来我应该做的事。
“不用谢我。我只是想让你知道,我才是应该陪着赵蕙和兰心过完下半生的人。”
我无力反驳杜成,只能不咸不淡地问:“接下来有什么打算?”
“照顾赵蕙和兰心一段时间。然后一起移民。”
我有些吃惊,问那公司怎么办。
杜成苦笑:“现在的经济形势你也知道,咱们这种厂子,干一年赚的钱远不如这一年地产涨价的收益。另外,上一次上面刮风,咱们被浇了个透,侥幸没淹死,下一次改朝换代还会这么幸运么?咱们的生意都是怎么谈成的,你我心里都有数。”
杜成说得有道理,历史车轮碾过去,不在意死了几只蚂蚁,我们苟延残喘到今天已经不易,岳父的旧交不是退休就是入狱,兰州项目完结之后,公司只能坐吃山空。
杜成叹了口气,说道:“宴席该散了,我知道你和赵蕙心里也明白,但下不去手。所以我来帮你们做。”
前面夜色苍茫,子夜是最黑的时刻,我听见远处有车的声音,也许是接我们的。
我走到永定河边,闻着腥冷的河水味道,从怀里掏出小巧的手枪,用力扔进河里。
扔完枪,我转过身,看见杜成蹲在地上,抱着头,一动不动。
23、新年
赶到家时已经是深夜,大雪盖着褐色的街道,把H市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巧克力奶油蛋糕。
离婚已经有几个月了,北京街上的树叶子黄了、落了、又被盖上了雪和泥土,我和赵蕙兰心失去了联系。我蜷缩在西山园的大房子里,一瓶接一瓶地喝酒,北京的二锅头、青岛的啤酒、苏格兰的威士忌、日本的清酒,我用酒瓶标签周游世界,不亦乐乎。我下午睡醒时会昏昏沉沉爬去撒尿,看一眼镜子,会发现胡须爬满了我的脸,我对着自己笑,看见整个人生在镜子里流淌而过。
直到那天,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。她让我回家过年。
这让我很犹豫,她应该还不知道我和赵蕙离婚的事。我支吾着说赵蕙和兰心要去美国住一段时间,为兰心以后念书选选学校。
失败者往往更善于说谎。
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,之后母亲说:“那你就自己回来吧。”声音苍老虚弱,好像每个字都长满了皱纹。
我订了机票,又退了,改坐高铁,下了高铁站,乡音和寒气一起涌来,零下三十度的温度,让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都承受着剧烈的疼痛,这反而让我感到温暖。
打车回家的路上,司机师傅问我在外地做什么工作,我想了想告诉他我是个小作家,编故事为生。司机师傅嗤笑。他没看出我是个会编故事的人。
推开家门时,我闻到了酸菜的清香和生蒜的凛冽,父亲母亲一起从厨房出来迎我,说给我热了饺子,酸菜馅的。我眼前一片模糊,不是眼泪,是眼镜结了霜。
母亲接过我的羽绒服,扔给我一双拖鞋,让我先别急着吃饺子,先见见人,说完拽着我到了客卧门口。我踉跄不已,母亲扶住我,让我推门进去。我有些不安,期待和恐惧灌满了我的身体。
卧室里灯光昏黄,一个小女孩儿侧卧在床上,裹着粉色的被子,睡得正香。女孩儿身边坐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,正在读一本杂志。
女人听见门的响声,抬起头,眼神里流出悠长的温柔和绵密的哀愁。
我又见到了赵蕙和兰心。
我想起独居的这几个月里,我经常盘腿坐在西山园的床上,呆望着窗外的夕阳,或许是朝阳,我已经失去了分辨时间的能力,有时会突然觉得孤单起来。我不怀念群芳从里的生活,实际上,独居以来,我好想渐渐忘了以前有过的女人,鲜嫩的女大学生,风骚成熟的梁薇,甚至是几个月前认识的冯静,她们好像是色情电影的女主角,曾经在我脑子里留下了光溜溜湿漉漉的浮光掠影,却在时间里腐蚀了面貌。
但有一张面孔越来越清晰,那是赵蕙的脸。我看着窗外的冬日暖阳,感觉到灵魂离开了身体,我发觉自己脱离了沉重的肉身,斜倚在门口看着着呆坐在床上的那个人,他失魂落魄,形容枯槁。我好像一瞬间明白了床上那个失败者的想法,他不敢面对血色的记忆,而偏偏他的身边人在十多年里不停地提醒着他,让他在家里的每一秒钟都能想起U盘、光盘、模糊的视频、海水、血沫和钥匙。他是个懦夫,这点毋庸置疑,所以他想逃出去,找了个借口扔下了这段记忆。这个借口是林澄、梁薇还是陈盈都不重要,十多年的重压让他的心脏凝固成了石头。
母亲后来说,她早就知道我们离婚的事,赵蕙告诉了母亲。赵蕙不让母亲告诉我她们的联系,跟母亲说我在办一些很重要的事,需要安静几个月。
赵蕙还是那么聪明。
母亲先给赵蕙发出了邀请,让她回家过年。赵蕙没拒绝,带着兰心先我一天来了H市。
那天晚上,我睡在了客厅的沙发床上,胡思乱想。赵蕙能来H市,说明杜成没得到她,这中间发生了什么?明早起床,我和兰心如何解释?父母又住到了一起,正在隔壁睡在一张床上,他们什么时候去复婚,他们能彻底原谅彼此么?赵蕙能原谅我么?
半梦半醒之间,好像有个东西落在了沙发床的另一边,熟悉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,我清醒了一些,发现了身边柔软的轮廓,饱满的身体和宁静的呼吸,赵蕙悄无声息地躺在了我身边。
“杜成去美国了,半个月前。”赵蕙仰面躺着,眼睛盯着天花板,压低声音说,声音微弱,却扎实地砸在了我的耳膜上。
“他和我求婚来着,我没答应,我们谈了一次,把话说明白了。他人还不错,没再纠缠,直接辞职,去了美国。”赵蕙声音轻柔地说。客厅空旷,回声萦绕了好久才消散。
我想了想该怎么说下一句话,又觉得可笑,原来十多年的亲密无间,也抵不过残酷的分离,我竟然在赵蕙面前紧张怯懦起来。我踟蹰了很久,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我和那个女的断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赵蕙说,声音温柔甜美。“人家把你甩了,杜成告诉我了。”赵蕙边说,边转过脸来,冲我笑,我看不清她的笑容,但能看见她眼睛里的光。
我有些恼,又觉得自己可笑。转身抱住了她。
熟悉的触感涌了上来,我们接吻。湿漉漉的口腔里是动情的呜咽,两句干枯的身体交换着最后一点水分。
手轻轻摸下去,赵蕙很湿了,我用食指轻轻探进她的绒毛,里面像是岩浆又像是雨水,热辣和滑腻的触感交替刺激着我的神经。两片阴唇像是婴儿的嘴,吸吮着我的手指。
这熟悉的身体让我感到陌生。
我低头,她会意,自己撩起上衣,我埋头在她绵软的胸口里,深呼吸,让血液里也溶进她的气味。这气味穿越了许多的年岁,裹着青葱的少年志气和疲倦的中年味道,再次俘获了我。
我看不见赵蕙的表情,只能听见蒸腾出的阵阵喘息。我含住她的乳头,舌头搅动起来,乳头上的肉粒硬挺着,高傲热烈。
一只手柔软地滑进我的胯间,攥住了我的阳具。它几个月未沾雨露,鼓胀着和赵蕙的手指搏斗。我听见了赵蕙的娇哼。
赵蕙的腿很长,在夜里只有两道笔直的剪影,像是两柄闪着寒光的剑。我翻身下了沙发床,蹲在地上,把赵蕙的双腿架在肩上,亲吻上了她的绒毛和溪水。汗味的咸混着淫水的腥味狂野地冲刷我的唇舌,温润黏滑的阴唇在我舌头上翻腾。我用舌尖刮擦着阴蒂,感受着它的悸动和羞怯,周边复杂的褶皱纹理和我的舌头产生了神秘的共振。我能听见压抑的喘息声,这声音属于黑暗和孤独。
我站起来,扶着挺翘得阴茎靠近赵蕙,终于要回到最熟悉的地方。我想起和赵蕙的第一次,青涩迷离,带着游泳馆的氯气味道,我好想回到那时。
插入时,赵蕙忍不住哼出了声音,声音不大,却让我血液奔腾起来,我用力顶进她身体最深处,好像要用龟头洗刷掉自己的懦弱与贪婪。我一边抽插一边吻上了赵蕙的嘴唇,我们一起发出低沉的呜咽,呜咽声里有久别重逢的喜悦,也有擦肩而过的怅惘。
高潮来得很快,赵蕙在我怀抱里颤抖,我把她的双腿从肩上卸下来,拿到前面,把一双软绵的脚拿到面前,含住小巧的脚趾,舔动起来。我的感到赵蕙阴道一阵阵收缩,在阴道尽头,一股最原始真诚的力量把我的阳具包裹起来,拉扯撕拽揉捏,好像是用粘膜和体液诉说着悲欢离合的故事。这滋味舒服得让我想哭。
“射在里面。”赵蕙轻轻说,带着心跳一样的喘息。我只觉得浑身被融化在暖洋洋的光芒里,脑中溢满了沸腾的水,小腹里一阵阵热流横冲直撞,精液像是离弦之箭、脱缰之马,向着温暖宽容的子宫飞腾过去。
射精之后,我伏在赵蕙身上喘息,她把头歪到我耳边,轻轻舔我的耳廓,之后用双唇含住我的耳垂。我只道她是调情,却没想她一口咬了下去。
我痛得叫出声来,之后被她捂住了嘴。
“算是罚你。”赵蕙在我耳边说。“真是便宜你了。”
我捂着耳朵,叹了口气。
赵蕙仰着头,看着天花板发呆,一会儿,又凑到我耳边。我吓得一颤,她咯咯笑了几声,之后说:“祥子你知道么。杜成那天跪在我面前求婚,给我讲他二十年的思念和幻想,我却满脑子想的都是你。”
我有些惊讶。
“可能直到那天我才明白你对我的意义。我知道你不愿意回忆过去,觉得和我在一起就是和记忆里的阴影一起生活。但杜成跪在我面前,要我做出决定时,我就发现我不可能离开你了。我也说不清为什么,也许是因为你救过我,也许是因为你死过一次,也许是因为兰心。”
我听着,没说话,只是轻轻吻了赵蕙的唇。
“有那么一个瞬间,我觉得自己很幸运。如果没有那件事,也许你我只是普通的情侣,在毕业时分手,同学会见面重温一夜旧梦,也就如此了。但因为那场噩梦,你我缠绕在了一起,再也分不开了。”赵蕙声音悠远,像是在讲给全世界听。
“回来吧,祥子。”赵蕙伏在我耳边,甜甜地说,温热的气息抚摸着我的脸,让我想哭。
24、回家
午后。
我和父亲在雪里散步,我说上午去了趟商场,父亲没理我,只是闷头抽烟。
我向父亲要一支烟,父亲摊手说刚才是最后一支,明天才能买新的,你妈管着呢。
“家教挺严。”我打趣说。
我们并肩走着,午后的暖阳驱散了一点寒气,脚下的雪微微融化,脚踩在上面,发出明快的响声。
“爸,你当初跟我妈怎么求婚的?”我问。
“求什么婚。哪有求婚,没那么多洋事儿。我们那时候,车间主任谈个话,说介绍个对象。我和你妈在工会礼堂看场电影,两家吃顿饺子就算是订婚了。”父亲说道,眼神里有怀念也有幸福。
我笑笑,没说话,在怀里摸索了一番,掏出个东西,递给父亲。
父亲接过来,看出是一个蓝色绒布包裹的盒子,他颤抖着手打开盒子,一枚钻戒露了出来,钻石把阳光播撒在雪地上。
戒指是我上午去商场买的,不贵,却很美。
“你跟我妈求个婚吧,她肯定开心。”我说。
“你弄这个干什么?不用,不用,我们的事你不要管……”父亲语无伦次起来。
我不顾他的推辞,把戒指硬塞给父亲,他半推半就。但是笑容却掩盖不住,从他眼睛里流了出来。
父亲一边嘟囔着浪费钱之类的指责一边揣好戒指盒子,大步向前走去,越走越快,那是家的方向。
我没能跟上他,只能在后面慢悠悠地走。我不着急,还有时间,我才三十多岁,以后的岁月漫长,我还可以做很多的事情。
想到这里,我又在怀里摸索一番,口袋里还有个小盒子,和刚才给父亲的那个一模一样。
这是给赵蕙的。
【全文完】
~后记~
芦叶满汀洲,寒沙带浅流,二十年重到南楼。柳下系船犹未稳,能几日,又中秋。
黄鹤断矶头,故人今在否,旧江山总是新愁。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
——南宋·刘过《唐多令》
全文完结,感谢各位支持,敬请期待新作!
【已完结】
字数:5204
作者:
一直在走
时间:
2024-11-12 18:48
芦叶满汀洲,寒沙带浅流,二十年重到南楼。柳下系船犹未稳,能几日,又中秋。
黄鹤断矶头,故人今在否,旧江山总是新愁。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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